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读后感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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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时间 2021-11-16 06:30
- 提问者网友:锁深秋
- 2021-11-15 11:24
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读后感题目
最佳答案
- 五星知识达人网友:迟山
- 2021-11-15 11:45
“风向东吹,风向南吹,风在低矮的小街上旋转,/木格的窗纸堆着沙土,我们在泥草的屋顶下安眠,/谁家的儿郎吓哭了,哇——呜——呜——从屋顶传过屋顶,/他就要长大了渐渐和我们一样地躺下,一样地打鼾,/从屋顶传过屋顶,风/这样大岁月这样悠久,/我们不能够听见,我们不能够听见/……在我们没有安慰的梦里,在他们走来又走去的以后,/在门口,那些用旧了的镰刀,/锄头,牛轭,石磨,大车,/静静地,正承接着雪花的飘落。”这首诗诗句绵长,诗风阔厚,令人遥想起艾青笔下的北方与雪落在中国大地上的悲哀。一种阔大而悠久的情感笼罩着全诗,诗句是对现实的抒写,但同时又是一种静观,一种饱渗悠远的爱与悲哀交织着在诗句间回旋,使诗句透过表层而指向深远与永恒,特别是最后一行诗,令人想起G.特拉克的《冬夜》:“雪花在窗外轻轻拂扬,/晚祷的钟声长长地鸣响……”那承接着雪花飘零的北方的大地仿佛是对“存在”的敞亮,从而使诗句进入一种澄明之境。作为一个现代主义诗歌的探险者,穆旦在直面现实的同时又完成了对现实的超越,在举起泥土的同时也举起了思想和荣耀。 在汉语中,“根”这个词由“木”和“艮”构成,木是草木植物的泛称,而艮是含义为山的卦象。二者会意而成“根”的意义:草木扎入山土之中的部分。从这里引申出“根”的其他含义:本根论上的“起源”和“根据”(“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伦理上的对于故土或传统的归属关系(“我扎根于这片土地”),以及生殖意义上的根(“男根”)。在汉语古典诗歌传统中,除了在其本义上的使用之外,我们不难发现这个词大多被用在伦理的意义上,而本根论的形上用法却很少,生殖或欲望意义上的用法在诗中更是难得一见。由于诗歌在汉语传统中被规定为对情志的抒写,使得玄学沉思与诗歌基本分离(玄言诗很少被列入诗歌的正宗和上品),而男女大欲一旦超出“思无邪”的范围而指向生殖之源,便立刻被贬为“郑声”而驱逐出正统之外,只能在传奇、笔记和市井小说中觅得一个低贱的居所。这种对词的伦理用法的重视和对其形上及欲望用法的忽略或贬抑,构成汉语古典诗歌传统的一个基本现象。 穆旦显然熟知这整个传统。在他的写作中,一方面的确保留着传统对“根”一词的基本用法,另一方面,他试图从那被贬抑和忽略的用法着手去发掘这个词,并赋予它以全新的意义。诗向来就是对覆盖于词上的传统用法及其意义的还原和偏离,尽管这一偏离同样构成新的覆盖。值得考察的是穆旦每次使用这个词时的具体意图,从中或许可以呈现出他对“根”的领会方式,以及他对自身写作来源及其与传统之关系的理解。 “根”这个词在穆旦诗中的首次出现大约是在1939年写作的《合唱》中: “让我歌唱,以欢愉的心情, 浑圆天穹下那野性的海洋, 推着它倾跌的喃喃的波浪, 像嫩绿的树根伸进泥土里, 它柔光的手指抓起了神州的心房。” 单纯从这一段看,“嫩绿的树根”乃是对波浪之细密柔光的比喻:波浪那伸展着的、永不止息的运作在其光影光错中,如同闪亮的树根在相互缠绕、翻腾。然而,如果将“抓起了神州的心房”同《合唱》一诗的整体情感相关联,便会发现“根”在此还有着超出这一具体比喻的更高的象征性。并非牵强地说,“嫩绿的树根”乃是对民族新生的冀望。国族危难的历史势态将一位青年的生命情调引向一种青春期的民族情绪,这一情绪试图以对广褒地域上山林河海之交铸的赞美来体现某种自信。但在这里,构成每一民族之民族性的真正经验,亦即那些日常而细小的劳作与艰辛并没有进入诗歌之中。《合唱》没有出现任何一位具体个人的面孔。 在1940年3月的《玫瑰之歌》中,“根”两次出现在这首组诗的最后一节中: “在昆明湖畔我闲踱着,昆明湖的水色澄碧而温暖, 莺燕在激动地歌唱,一片新绿从大地的旧根里熊熊燃烧, 播种的季节——观念的突进——然而我们的爱情是太古老了, 一次颓废列车,沿着细碎之死的温柔,无限生之尝试的苦恼。 我长大在古诗词的山水里,我们的太阳也是太古老了, 没有气流的激变,没有山海的倒转,人在单调疲倦中死去。 突进!因为我看见一片新绿从大地的旧根里熊熊燃烧, 我要赶到车站搭一九四零年的车开向最炽热的熔炉里。” 这最后一节的标题是《新鲜的空气透进来了,他会健康起来吗》。显然,在这首很不成熟的诗里,“大地的旧根”乃是指传统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指那塑造着我们的感受和经验方式的汉语古诗词传统。“新绿”乃是新鲜的感受力,它是埋藏在地底的火焰,是生命与活力的象征。穆旦在此显得很像《地狱的一季》中的兰波,“突进”的呼喊和“搭一九四零年的车开向最炽热的熔炉”的想法与“必须绝对摩登”简直如出一辙。用穆旦晚年一首译作中的诗句可以恰切说明这一对汉语古典传统的厌倦: “我们缺乏虎的猛如春天的魄力, 也不像树对喷出的泉水探出新根。” ——斯蒂芬•斯彭德《等他们厌倦了》 可是,他在这里真的就经验到了“大地的旧根”吗?虽然根是旧的,但它难道不是仍然持存在我们的生命和血液中,并构成我们每个人身体里最深处的宁静?只要走出年少的轻狂,真正凝视一回这片土地的深稳辽远,便能油然而生一种同情与敬意。而这正是对民族生活方式产生真切经验的前提。穆旦在抑制了身上的青春期血气之后,写出了《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这首诗真正触及到了某种古老悠远的宁静。诗引入了具体的风景,具体的脸,摆脱了空洞的歌唱和虚弱的厌倦,从而获得了它的坚实。尽管这首诗没有出现“根”这个词,但它事实上是从这个词中获得其安宁和诗意,倘若我们将“祖先”视为我们的根: “我们的祖先是已经睡了,睡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所有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只剩下了灰烬的遗留, 在我们没有安慰的梦里,在他们走来又走去以后, 在门口,那些用旧了的镰刀, 锄头,牛轭,石磨,大车, 静静地,正承接着雪花的飘落。” 在此以后的许多年,穆旦以与《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相似的经验方式写下了一系列深深植根于民族性之中的诗篇,其中最著名的是《赞美》。《赞美》开篇的声调与《合唱》相似,但这一声调立刻就受到了具体性的平衡和限制。诗的基本结构乃是对“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一诗句的反复回旋,这一句不再像《合唱》那样只是空洞的自信和高音,而是沉稳有力的,它同时包含着饥饿与忍耐的力量;它不只是单纯的热烈,相反,它融进了寒冷、荒芜、踟蹰和等待。《荒村》中有一句诗同样表现出这种力量,而它也正是我们民族在苦难中生存与站立的力量: “他们哪里去了?那稳固的根 为泥土固定着,为贫穷侮辱着, 为恶意压变了形,却从不碎裂的, 像多年的问题被切割,他们仍旧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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