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在一本作文书上看到一篇文章，名字叫《完了》，作者好像是周冲，求全文或者是获取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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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到的不叫《完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像。 阳光灿烂的日子

林志鹏

原来一切真的是曾经有过的

原来一切都是空白。

这个寒假，一直在读一本书。那个叫马原的家伙用他的“叙事圈套”让我的思想整整流浪了一个不太冷的冬天。流浪，一种大概可以称之为思考的流浪吧。

其实，我一直在回避一种可以被冠冕为深刻的思考。回避的原因我永远无法回答我自己。

这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庄子总喜欢与自己的思想兜圈子为什么喜欢跟蝴蝶之流姻梦。

那个冰冷的半夜，怀抱着书被冻醒。流浪的感觉突然间浓烈得让我有某种沮丧。我的口水已流到书上，溢满荷尔蒙味道的性感从那一页纸的字里行间扑面而来。喘息。更为着莫名的遗憾而痛苦。就像愚蠢的兔子总也咬不到自己的尾巴。

从广场那边的那堵矮墙跳下来的时候，无意的回头使我发现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在这我不愿称他为女生，因为我讨厌这个词）。一种让人窒息的美。确切地说，我是被那种比比皆是而保质期短暂的美勾住了。我深深地呼吸，并且再一次感到了我的某种庸俗。她的鼻尖不自然地泛红。这我知道，很多有自恋情结的女孩通常会在药物过敏的鼻子上穿洞上圈。这让她们觉着牛一般安稳。

我听见时间呼啸而过时留在耳边的肩尖叫。我觉定转身。那一刻，我忽然醒悟吸引我的并不是她尚未佩戴的鼻环而是她身后那束阴郁的光。

躺在床上的时候，自然地记起记起几年前那段时光。一段被冠以“不务正业”并被某些人唾弃和不屑的时光。我的生活中曾经生活过一个叫阿章的朋友。（或许，我更该称他为兄弟）

阿章会调酒。许多自然的植物是他调酒的原料。他会花大半天的时间趴草地上一根一根地挑一种新鲜的嫩草叶，回来磨成一种泛着清新的墨绿色浆液，加入事先调好的上等鸡尾酒，一口一口的喝掉。阿章曾对我读过的那些现在已发了霉的书之后所作的总结做狠狠批判。他对我的那个因为带有后现代哲学味道而极显造作无知的问题做过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说人活着是为了生殖。我发誓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的最朴实的答案。阿章长的丑。我指的是他那张让人觉着不舒服的大嘴以及洁白而硕大的门牙中间那道不可逾越般的缝。而这仅仅是我个人认为。因为他老炫耀老有女孩说他性感并且追他的女孩已达两位数。这往往让我反感和嫉妒。但我却死心塌地地喜欢他的招牌式动作。他的眼里常有阴郁的光。而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光从他眼里到了我的眼里就是阴郁的。

那是一个没有被风吹过的夏天。汗渍的酸味还不曾远去。人们害怕阳光。而我眼中白花花的天空里依然有某种灰蒙蒙的东西。

这是阿章自己的屋子。他那年迈的小脚奶奶撒手而去时留给了他这件唯一的财产和她不肯闭上的双眼。

一切由他。

那个硕大而古老的屋子阴暗得以至阿章第一次带我踏进时我感觉自己下了阿鼻地狱一般。阴暗的原因是不开窗户。阿章说这屋子从来没有过阳光的味道。屋里到处是环形的不锈钢圈，间或放着诸如巴黎铁塔悉尼歌剧院形状的铜雕塑。中间挂一串被钢圈穿透了的女人。墙壁装饰一种血红色的人样的图形。那东西我知道，一个落魄画家做出来的自称为“灵魂”的东西。阿章一本正经地说创意来源于某位超现实主义画家的败笔拙作。

我们学会了酒醉。于是酒醉是那个屋子的主题。阿章会酒醉，会很有气势的趴在地板上梦呓。他常说他见过长四个腚的女人，还说谁骗人谁就长四个腚。我说那是因为你喝了四个烧刀子口杯的缘故。他一把从地上坐起摸起一个酒瓶砸成碎玻璃渣压在手腕上作信誓旦旦状。我说我从来不拿女人器官开玩笑，这是一种普通流氓所不具备的道德。

若干年前的那个夏日，阿爸狠攥着铁棒子满街追着我打。梅亭书店里的那个女孩站在那扇明亮的玻璃门后，阳光折射的阴影里她的脸呈现出某样透明的质感和线条。她美丽极了，这是利用了光的缘故。别的女孩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她知道。她的眼睛里有一湖碧绿而宁静的水。她会对我笑，很亲很近的笑。
夏日的末尾，我和阿章闭关在他的屋子里。赤露着，我披一身汗给他讲贝克特的《荒诞》，讲安妮的《八月未央》。讲杰克伦敦的《人性》，讲《毁灭》。他开始理解，并对杰克伦敦的英雄主义和视太阳为三叶草的老和尚很有好感。他砍下仙人掌的手臂，磨出一种泛绿色的粘稠液体，加入烈性酒的酒精，光着肢体，爬上窗台蹲着像猴子一样的喝。从此闭口不谈那众多的臀部。

那个异常闷热的下午，天空终于燃烧成一个巨大的火炉。炙烤。起风是一件极力幻想而不得的事。阿章浑身冒汗，哧溜一声从地上跃起，他说带我去 一个好地方游泳。那是个四面环山的地方，中间碧荧荧的一湖水。阿张一声不响地钻了下去。湖面的天空蓝得让人产生恐惧。我们赤条条地戏水，享受这份清凉的冲击，并尝试在水下小便的快感。

直到我发现水面死一般的安静，除了静静的波纹外一无所有。我想喊，张大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感到水下有死亡的阒寂。我把阿章留在了水下。

我狠命地往回跑，山里的寂静让我窒息和恐惧。路上。我撞见一个妇女拖着四五个孩子在低低的骂。我慌忙闪身，并且嗅到了那股只有村姑才具有的泥土和奶的混合味道。她那件粉红不吸汗的绸面衣服给了我一种亲切和真实。这是我掉进回忆时常常搜寻不到的东西。她丰满，晃着身上没有内衣束缚的肉。她的小孩边走边冲我皮笑肉不笑。

阿章死了。

而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除了我，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去想他。而后来，我竟也忘了他。

我重新背起书包，去一个叫做学校的地方上学。那个地方经常会有人在我面前谈学问。而我的内心还会叫喊：你他妈知道什么叫学问。我想他大概会一本正经的回答：学问就是用概率买菜画坐标用抛物线投篮。

我第二次从广场那边的那堵矮墙跳下来的时候，天上已经挂了一个硕大的太阳，一杯绿色的液体摆在太阳底下莹莹的似乎在哭泣。

我将流浪的思绪拉回来的时候，天色已落下帷幕。远处那片繁华而粗俗的都市开始了一夜的疯狂。我忽然感觉到这座城市的可笑，连她的灰尘都与我格格不入。

马路的对面是一片闪烁着撩人的粉红色灯光的区域。我走下楼的时候，一群骑飞车的小流氓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没入那片灯光。

路边很合时宜地摆着一台售安全套机。滑口的灯光绿幽幽地闪着。我一脚踹过去，它响了一阵，冒了烟，吐出一串套包。

——哈哈，你应该去踹那边的那个取款机。

我回头，看到那个泛红的鼻子。

——你好吗？你父母怎么样？最近在忙些什么？

——你他妈谁？

她叼起一根烟，慵散道，这不是我想问的。

她的身后泛着阴冷的光线，勾勒出她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段。我只是莫明地兴奋地冲过去抱住了她。

我想起了死去的阿章。

从角落里拾起马原的书，拭去上面灰尘的时候我相信他能带我到西藏。阿章，如果他在，我们该会一起去那个地方寻找升华。

我后悔了。书页里溢出的烂樟木的味道以及光天化日下在死水上肆意腐烂的猪尸的味道让我反胃。

我开始感悟世事的繁杂而奇妙。某些编剧的弱智；术院校门口挤得死去活来的家伙真把自己当块料；某些愚蠢的人就是坚持用电脑打一个个规矩的方块字。

我终究没有找到西藏那种稀薄的可以使人精神升华抑或麻痹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