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类文本阅读公共汽车咏叹调(节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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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时间 2021-04-13 06:29
- 提问者网友:蓝莓格格巫
- 2021-04-12 08:53
公共汽车咏叹调(节选)
最佳答案
- 五星知识达人网友:行雁书
- 2021-04-12 09:10
将心比心是人类的一种优美素质。 人心隔肚皮。理解别人的心思很不容易。 但应当有理解别人的愿望。 难。 难得普遍地产生这种愿望。 生活:网。 乘客们从一个网结流向另一个网结,借助于 时,他们的心灵或处于暂时的麻木状态,或沉浸于自我的思绪。对于他们来说,“公共汽车司机”和“公共汽车售票员”是两个抽象的概念,尽管面对着活生生的司机和售票员,他们很难产生出如下的心绪:那些人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来历,各有各的生活道路,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喜怒哀乐,生死歌哭…… 乘客们的这种心态无可厚非。 当乘客们受治于公共汽车司机和售票员时,他们是无辜的。 当韩冬生在西单气恼而执拗地轰乘客们下车时,那满车的乘客便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来坐公共汽车的,谁也不容易。 当韩冬生和小小礼他们往下轰乘客们时,有几个乘客的心灵最受伤害。 其中就有那位递过钱去要买票,而遭夏小丽拒绝的人。他是国家机关的一位技术干部。 韩冬生觉得自己比出租汽车司机挣得少,委屈,这位干部实际上挣得比他还少。 单看固定工资,这位四十岁出头的干部是比韩冬生拿得多。但韩冬生他们加上补助和奖金,能拿到一百二、三十元,这位已经开始谢顶的干部却是干拿一份工资,额外的附加收入一年也不过一百多元。 韩冬生他们还都开辟了第二财源。 韩冬生的同事里,有的经常泡病号。其实没有什么病。他们是同什么什么公司挂了钩,给人家到广州一类的地方接车去了。他们日夜兼程地从那边把车给人家开回来,或一周或半月,人家给他们一笔报酬。最多一次能拿到六百元。 韩冬生胆子小。秦淑惠也不让他那么干。 秦淑惠头两年从街道上揽了糊纸盒的活儿。是糊装西装套服的那种漂亮的纸盒。糊一个大的能挣三分六厘钱。糊一个小的能挣两分四厘钱。韩冬生成年上早班。天不亮出去,中午一点半回到家里。吃过午饭,略事休息,他便帮秦淑惠糊那纸盒。 他们能从下午一直糊到吃晚饭,吃完晚饭一边看电视一边继续胡。韩冬生糊到九点来钟先睡。秦淑惠最来劲的时候能糊到十一点去。 最多一天能糊出二百多个来。 一月到头,把纸盒交上去,除了扣除百分之十的管理费,以及扣除浆糊钱和耗损费外,最多一月能挣到八十块钱。 那位平时骑自行车上班,偶尔才坐公交汽车的中年干部,可是一点这类的第二财源也没有。他和他那也当机关干部的妻子都没有开辟第二职业的魄力。客观条件也不具备。都说机关干部分房子占便宜。也不尽然。不过总的来说,确比公共汽车司机或售票员或然率高一点。那位干部前些时确实分到了一个两居室的单元。但说来韩冬生他们可能不信,那干部家里家具非常寒酸。他们也想添置点家用电器,一台十二时的黑白电视看了多年,暂不作更新之想,算有一件了吧,最急需的洗衣机他们就还没有买。要买个双缸的,他们就还得再攒一阵钱才能办到。 韩冬生家里除了一台十四时昆仑牌黑白电视机外,已经迎进了一台广东中山县出产的威力牌双缸洗衣机。秦淑惠特为它扯了两米花色艳丽的平绒布,不用时盖在上面,标志着它在他们家中目前所享有的荣耀地位。 韩冬生真不该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人,他在西单遇上点麻烦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对待工作,对待乘客,实在并不占理。 但乘客们也该知道知道他的家庭悲欢。 买那台双杠洗衣机对他们家来说是一桩大事。钱是用两双手辛辛苦苦糊纸盒子糊出来的。可是从百货商店运到家里,刚使两回就出了毛病。 气得不行。立即再去借平板三轮,运回百货商店,要求调换。 人家让他们先搁那儿,得研究研究,看究竟是机器本身有毛病,还是他们使用不当。韩冬生急了,跟人家吵。吵也没用。就象公共汽车上的乘客同他吵架一样,没用。权力,尽管是小小的权力,在人家手里。 洗衣机放那儿了。韩冬生第二天早上开车心绪不宁。经常没刹车。乘客们被弄得东倒西歪。没有哪个乘客知道,这除了惯性作用以外,还有司机本人的心理作用,而这竟又同一台搁在百货商店仓库里的待查洗衣机有关。 不细述了。韩冬生和秦淑惠四出四进,到百货商店换了三次,最后猜得到现在稳定地覆盖着碎花平绒布的这一台。这一台真可爱,开动起来一点毛病也没有。 可是他们生活中的小北环仍在细波回澜般地展开着。 有一天韩冬生回到家,只见秦淑惠坐在床边上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有人给他们“下了蛆”。说他们是双职工,没权力领纸盒子到家里来糊。于是人家不再发给他们那样的纸盒糊了。 韩冬生对出租汽车司机们眼红。没想到也有人对他们两口子眼红。 韩冬生气得不行。怎么着?八十块钱的外快挣得容易吗?有时候为了赶上交活的时限,得帮秦淑惠一直糊到半夜,第二天开车都迷迷糊糊的,万一出了事儿,自己吊销执照,坐班房,老婆孩子不得喝西北风去? 韩冬生忿忿然地想:把我们挣的那八十块钱,拿出来跟你们劈分吗?有那么个理儿吗? 其实韩冬生这是真也该想一想,人家出租汽车的司机就那么轻松吗?不错,是挣得多,可开车的时间,不也比开公共汽车长吗?有时候一天有十六个、十八个小时都在跑车,最少也得跑十二个小时,容易吗?难道就该把他们多挣的钱,拿出来跟开公共汽车的劈分吗?这就合理了吗? 眼睛都朝比自己挣得多的人看,越看越眼红。 红眼病。这是目前中国人最常见、最多发、最普遍的心理症状。 失去了糊纸盒的财路,韩冬生秦淑惠便另辟蹊径。秦淑惠不知怎么的认识了邮局的人,于是他们从今年开始趸报纸卖。 趸来的报纸,《北京晚报》卖一张能挣四厘,《大千世界》和《球迷》合起来平均一张能挣五厘。他们没回趸三百份《北京晚报》二百份《大千世界》和《球迷》。他们坚韧地几厘几厘地积累他们的财富。 韩冬生如今每天下午去卖报纸。一天能挣两块多钱。当秦淑惠每天点着挣来的钱——净是钢镚儿和皱皱巴巴的分票儿——她总要知足常乐地说:“把一天的饭钱挣出来了!” 中国是个以烹饪技术著称于世的国家。 但中国一般民众的三餐饮食仍旧相当简朴。 北京一般小市民宁愿牙缝里省一点,攒出钱来置“大件儿”。 眼下北京市民衡量一个家庭富裕程度的标准,主要不再是吃得怎么样,也不是穿得如何讲究,甚至也远不是有没有组合家具或壁灯吊灯,现在主要是看拥有家用电器及高档耐用消费品的数量和质量。 有所谓“八大件”的说法。按其重要性,彩电稳定地排在第一位,其余的在各人心目中次序略有差异,它们是:洗衣机、缝纫机、录音机、照相机、摩托车和录像机。 为了向“八大件”进军,韩冬生一家在吃上非常节俭。他每天早上不吃东西就去上班,跑车跑到八点多的时候,他在终点站附近的回民小说点买四根油条,就着热茶水啃。天天如是。中午全家等他回来一块儿吃。他家中午饭全院知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炸酱面。秦淑惠每三天炸一次酱,油搁得比较慷慨,但里面只有鸡蛋和虾米皮,并没有羊肉末。自从羊肉涨到一块九毛钱一斤以后,他们一月只买一次,每次只买一斤来吃,晚上一般吃米饭、炒菜。菜是哪样便宜了吃哪样。这一阵子柿子椒便宜了,一角六分钱一斤,秦淑惠就天天买两斤来炒着吃。 那位要买票反倒遭到拒绝的干部当然不知道,使他所乘那辆公共汽车搁浅的司机,便来自这样的一个家庭。 夏小丽拒绝卖给他票,使他非常难堪,也使他非常气愤。 他愤然说:“你怎么不卖?我做了国家的车,我就该买票,不能让国家吃亏!”他固执地伸着胳膊,把一毛钱递到夏小丽面前。 夏小丽竟越发粗暴地把他那拿钱的手推开,仰着脸,两眼眯成两条缝儿,下巴颏抖动着,嘴里象吐葡萄皮儿似地一连串地说:“得了吧得了吧得了吧……” 她不仅拒绝售票,还拒绝接受那位干部的正确道理,使周围的乘客难以再保持沉默。 一位花白头发的女乘客忍不住对她说:“你这样可不对……” 夏小丽没等她说完便又尖声地截断她说:“我不对我不对我不对……不对又怎么着?!” 那眼睛瞪成一对鼓鼓的豆荚。 另一位戴眼镜的知识分子也实在看不过去,激动得有点结巴地批评她说:“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你……怎么能这么工作?” “就这态度!我还不想干呢!” 夏小丽的回答斩钉截铁。真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车更崴泥了。可怜满车乘客心! 夏小丽原是远郊区的一个高中毕业生。她父母都是那边工厂里的普通工人。她上的那所学校是所谓“非重点”学校。全校高中毕业生里只有三个人考上了大学。她高中毕业时适逢北京市公共交通总公司招聘售票员。她是自愿来应聘的。 谁知经济改革的迅速进展,使所谓个体户活跃起来。破产或并无大赚的个体户人们很少顾及,到处传说着个体户暴发的消息。也不都是夸张。夏小丽的一个同班同学,如今是母校那一带的“糖葫芦王”,他通过从家庭车间里生产出的糖葫芦,垄断了那一片地区的糖葫芦批发业。存折上究竟有多大数目,不得而知;“八大件”置全了,可是有目共睹。夏小丽就被请到他家看过录相。对比之下,夏小丽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非来当这售票员。早知道的话不如在家耗一耗,耗到能领个体营业执照时,也领它一个大干一番。夏小丽觉得自己也不是个玩不转的人。 夏小丽在穿戴上原不怎么讲究。可如今刺激她的时髦事物实在太多。刚觉着“华姿系列化妆品”新鲜,电视上又退出了“威娜宝系列化妆品”的广告。刚置备了眉笔,百货商场化妆品柜台里又出现了睫毛夹子。最近北京街头陆续出现了港式的发廊,里面尽是打广州请来的有手艺的美容师,什么“小巴黎”、“秋子”、“新浪潮”、“迷你”……光那发廊的名字就让人心里头怦怦怦乱跳。看过几次时装展览,她懂得了什么事“国际流行色”,什么事“X型”、“H型”、“A型“服装。光东长安街高台阶上的丽都百货商店里,就有那么多五光十色的真假首饰。刚买上一双细高跟皮鞋,人家就告诉说如今最新潮的女鞋倒是平跟的。 乘客们真该理解和谅解夏小丽的心思。 她虽不是如花似玉,到底正当青春。爱美是可贵的素质。万不可对之轻蔑。 问题是她越来越不乐意当售票员。公司发了工作服,蓝色,黄纽扣上的图案是方向盘,她嫌难看。料子很次。车队队长说值四十八块钱。她拿到信托商行估过价,人家只给开九块钱。她不按规定穿那工作服售票。她总按自己的心愿打扮自己,坐到那售票台上去。 她嫉妒那些比她打扮得好的女乘客。尤其外地来的女乘客。 有一回外地一位女乘客问她:“同志,到颐和园在哪儿换车?“ 她斜眼睨着那位女乘客。女乘客的西装套服材料高级,剪裁得也好,耳垂上的耳夹闪闪发光,不知是纯金还是包金……嗬,瞧那派份儿,敢情头一回来北京,口音透着“怯”,颐和园都没见识过。夏小丽撇撇嘴,傲慢地说:“这车不去颐和园!哪儿换你下去问去!” 对方很伤心。人家头一回来北京。车子刚开过天安门。人家打车上望见天安门广场心里热乎乎的。人家觉得这是首都。首都应当处处、人人都比外地强。人家兴冲冲地要去游颐和园。人家家里的人还等着她回去讲述首都的风光。人家不过问一声怎么转车,首都的这位售票员就给人家一对卫生球眼珠,一句透心凉的冷话! 人家不能不提意见:“同志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啦?”夏小丽振振有辞地说,“这叫北京话!你懂吗?告诉你这车不去颐和园,你罗嗦什么?” 对方激动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夏小丽把头一扬,“受不了这态度你坐小出租去呀!有能耐你坐专车去!” 人家气得要哭。有颐和园的兴致全给冲没了。 时常有乘客想:为什么汽车公司不对夏小丽这样的司、售员采取严厉措施,比如说,他们屡教不改,便加以开除? 有的乘客给公司打电话、写信,正式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提出这类建议并不器官,头两年电影、电视剧里不净是这类的改革故事吗?新上任的改革家,铁腕人物,第一招就是对那些调皮捣蛋的人物实行“炒鱿鱼”。你不好好干?你改不改?你还捣乱?好,请你卷铺盖卷,滚蛋! 夏小丽那样的司、售员却不但不怕这一招,甚而巴不得你给他们来这一招。 在公共电、汽车的一万名司机里,已经有四分之一的人打了正式请调报告。有的人甚至要求离职。有的管你批准不批准,他就不上班,自己另辟财路去了。 售票员中也有一些这样的人。夏小丽就曾经闹过退职。不批准,她就把气往乘客身上撒。她经常懒得卖票。目前公司的规定是票款达不到指标不影响奖金,超过指标才能有额外奖励,数目也有限。夏小丽跑的那条线坐车的净是有月票的,买零票地不多,反正也超不了指标,所以她懒得卖票。 夏小丽不但不怕除名,她还自己除过自己的名。 头几个月,她忽然失踪了。老不来上班,车队干部去她家找她。她父母只是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哪儿去了呀!”“许是到沈阳她姑那儿去了吧!”其实她就在北京。那个“糖葫芦王”帮忙,给她联系到一个外贸单位,当了接待室的接待员,负责给外商端茶递水,虽说是临时工,挣的不比售票员多,但实物油水非售票员可比,而且夏小丽觉得既体面又轻省。 车队终于找到了她,给那个单位说清楚,她是擅离职守的,于是人家辞掉了她。 夏小丽在这之后有一天来到了调度室。她穿着当接待员时候人家发给她的工作服,那是多么鲜亮的一身套服啊!她还戴着港式的蔚蓝色项链,耳垂上缀着雪花形的耳饰,脚上穿的是一双罕见的淡蓝色的人造革新款式高跟鞋。 简直是“衣锦还乡”的气派! 连韩冬生走进调度室,同她久别重逢,脑中也丝毫没有她犯了什么错误的意识。他只是乐呵呵地望着她说:“嗬,鸟枪换炮啦!” 夏小丽被一群女售票员围着。有的用手捻着她套服的料子,有的在问她那头发是哪家发廊里做的,是九块钱还是十二块钱的工钱,有的皱着鼻子凑拢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夏小丽得意洋洋地用一条腿掌握着平衡,因为她脱下了一只鞋,正让另一个姑娘试穿,那试穿者脸儿涨得红红的,心理翻腾着微妙而汹涌的思绪。 “嘿!”她招呼韩冬生说,“吃陈皮梅!” 她买来一包陈皮梅,摊在了调度桌上,让大家随便抓着吃。 韩冬生吃了一颗。 “人家外商都时兴吃这个,没人吃那奶糖!”她宣谕着自己获得的人生经验。 调度员也吃着陈皮梅。她一边嚼着一边问夏小丽:“嘿,我说你打算哪天来上班啊?” 夏小丽恩赐似地说:“那就明天吧!” 处分?除名?从总公司到车队的头头们心里都明白,与其用处分和开除来吓唬这类司机和售票员,莫若随时随地提醒他们,他们将永远被该公司雇用。因为该公司目前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司机、售票员因待遇问题打了请调报告,出勤率一直保不住。公司对付这些人的办法只能防止他们自行脱离,一旦 有人自行脱离,他们就要象找回夏小丽那样找回他们来。他们不被除名就办不下个体户执照,也不能被别的单位正式录用,因而到头来还得认命,该开车开车,该售票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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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网友:冷風如刀
- 2021-04-12 09:55
这个解释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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