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法之争历而久矣。儒将仁义为先,法以刑罚而治。
以孔子之圣,且无力救鲁室之倾;以李斯之能,尚不能挽强秦之殒。何故?
仁者多悯怜讲惠爱:无食则给,无帛则施;有过不究,有功不赏。给则民不勤,施则民不俭;不究乱不止,不赏兵不行。
法者持强权重威慑:漠视民生,无视苦难;大兴牢狱,专辄杀戮。民难生则夺,众有难则乱;兴牢多冤情,嗜杀惹群愤。
窃以为:二者合一,天下可大治;物极必反,进退应有度。
秦王之暴,俑者身先受。韩非,卫鞅,李斯之流,亦难免身。一味苟政,甚猛于虎。终有氓隶之人,迁徒之徒,毁百世强秦于一夕。贾谊言:“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
襄公之仁,不免自亡身。禅让,赴约,泓水三仁,尽成笑柄。仅求仁名,无异飞蛾。以楚王之贪婪,楚将之悍,宋襄公空得仁义名。韩非评:“此乃慕自仁义之祸。”
纵观华夏千年,历朝更迭兴衰,不论生灭,万变同宗:以仁道得民心,以残暴失社稷。宋公之流,绝无仅有,自不必争。桀纣之暴,足以为鉴。刘邦刘备之流,诚虚仁伪善,却因假而有仁善之行,故能得天下。如是种种,不一而足。
苟政之下,民生无依则农桑不事,引游侠滋生诸乱不止;强兵重压血流成河,民将为生求死,则宗庙安存?
儒家和法家之间的争论来源已久。儒家思想是把仁义放在第一位的,法家以刑罚来治理国家。
像孔子这样的圣人尚且无力挽救鲁室的倾颓,像李斯这样有才能的人尚且不能挽回强大秦国的损失。这是为什么呢?
把仁义放第一位的人会怜悯世人讲究惠爱:看到别人没有食物就会给与,没有衣物就施与,有过错也不追究,有功劳不行赏。给与会使人民变得不勤劳,施与会使人民变得不节俭,不追究过错不利社会安定,不论功行赏不利士兵的积极性。
用刑法治国的人手握实权看重威慑:不顾及人民的生活,枉顾自然灾害,盛行牢狱,独断专权重死刑。人民的生活苦难就会去抢夺,众人遇到灾难就会引起社会混乱,兴盛牢狱就会制造更多冤情,贪杀就会引起人们的公愤。
我认为:儒家和法家两者合二为一,那就可以合理的治理天下,事物发展到了一定的极致就会向反方向发展,再进和退之间应该要有度。
秦王残暴,陪葬的那些人早就受过。韩非、卫鞅、李斯这些人,同样不能幸免。一味的追求苛刻的治理国家,比老虎还要凶猛。最终还是有贱民(古时对劳动人民的贬称),迁移去别国的人,使强大的秦国在一夜之间灭亡。贾谊说:“因为不施仁政,所以攻和守的形势就完成不同了啊!”
宋襄公的仁义,使自己身亡。禅让王位给他哥哥目夷,宋襄公不听目夷的劝告,执意不带兵马,而楚国却设伏兵于盂,抓获宋襄公,宋国与楚国大战因实力悬殊太大宋国打败,这三个仁慈,都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笑柄。只是追求仁义的名称,就跟飞蛾扑火没有差别。以楚王的贪婪,楚国大将的强悍,宋襄公只能得到仁义的名号。韩非子评论说:“这是仰慕仁义的声名所惹出来的祸。”
纵观中国华夏几千年,朝代的更替兴衰,不论生存还是灭亡,万变不离其宗:以仁义的名声可以得到人心,以残暴的制度治理国家就会失去社稷。像宋襄公这样的,是绝无仅有,自认不必去争论。桀纣的残暴,足以让我们引以为鉴。刘邦刘备这样的,的确是假仁假义,就是因为他们是假心的但却做了仁义的事,所以能得到天下。像这一类的就不需一一列举了。
轻率的治理国家,人民生活无依而不事劳动,导致游侠众多社会不安稳,别国的攻打使国民生灵涂炭,人民将生不如死,到那时候王室怎么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