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有一首诗叫《让我摔跤》吗？

谁知道有一首诗叫《让我摔跤》吗？

雅各摔跤

　　一、

　　不见白雪皑皑的黑门山

　　不见昂伏险峻的撒玛利亚高原；

　　北斗星像天使疲倦的眼睛

　　不闻羊群与人群的聒噪，

　　不闻沙漠抗拒狂风的怒啸；

　　博雅河为静夜唱着催眠曲。

　　宇宙被灰纱笼罩，茫茫无边，

　　大地仿佛偷换了一个躯壳；

　　所有有限都成了无限。

　　一尊石雕像默默伫立，

　　面对彼岸放任他的思绪，

　　他心中充满幸福的希望，

　　或者在聆听彼岸细微的呼唤？

　　石雕像蓦然苏醒，

　　环视无际的夜空。

　　在宇宙的灰镜里，

　　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

　　一位孤独的旅人，

　　一个迷惘的寻觅者；

　　一个失落的浪人，

　　雅各——古以色列的民族英雄。

　　二、

　　博雅河彼岸，灯光闪烁，

　　启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一种新的成功

　　一个新的归宿

　　一片永久的温

　　他要渡向彼岸，

　　他不属于孤独、失败，

　　也不能再次独享清静。

　　上帝，你是否帮助雅各，

　　给者追求美善的人儿以好运，

　　或者在厄运中与他同行？

　　是来自阿拉伯沙漠，

　　还是源于黑门山冬宫？

　　一股怪异的冷风

　　一片怪异的光明，

　　光明后一个怪异的黑影，

　　从天而降，立于渡口此岸，

　　挡住了雅各的行程。

　　黑大的影儿使雅各愕然，

　　冷风刮得他心尖颤动。

　　“你是谁？为何拦阻我？”

　　真见刺不破的夜空，不见人声，

　　只隐约着那人狰狞的面孔。

　　雅各无心与他纠缠，

　　渡河心切，绕道而行。

　　突然，眼前的灯光失明，

　　一片漆黑遮住眼目

　　霎那又凝成一个人形

　　那人的双手像鹰爪张开，

　　挑衅的肌肉更加狰狞；

　　凶猛的手撕掉雅各的外袍，

　　摆出摔跤的架式将雅各戏弄。

　　雅各的眉下窜出两道火光，

　　颈项动脉管绷成了钢柱，

　　发烧的双手缓缓移动。

　　[嗐，上帝给了犹太人特有的忍耐

　　雅各的心能制伏血的奔腾〕

　　雅各重回通向渡口的大路，

　　用他的灵感觉刚失去的呼声。

　　两道魔光从那人眼中杀出，

　　一片黑幔从那人背后包围过来。

　　恐怖昭示一个必然的斗争

　　：“你是谁，为何苦苦害我？

　　：“我是你所感知的，也是你需要的。”

　　：“你是恶魔，是给人以痛苦的恶魔。”

　　：“我是命运，你的命运，特来与你较力。”

　　：“那好吧”。

　　雅各抬起应战的双臂……

　　三

　　博雅河渡口，一片草地上，

　　四条腿像负万斤的石柱，

　　四支胳膊像大蟒互相缠咬.。

　　呼呼的气息如从雄狮喉头吹出，

　　两人合成了一批神马，

　　从草场扑腾到沙地，

　　荡起的尘埃混浊了宇宙。

　　忿怒化作开辟出路的勇气

　　勇气充塞了每一根筋骨，

　　双手像火钳卡住敌手，

　　甩得他像车轮轱辘。

　　“嗐，恶魔，如此而已，

　　你的面孔脱变得如此可爱，

　　我哪有心思与你持久角逐？

　　去你的吧，失败的挑衅者，

　　让我继续走我的路“。

　　雅各抹一把额上的汗水，

　　睥睨倒在一旁的黑影，

　　转过身来，从容地走向渡口。

　　渡河心切，淹没了胜利的喜悦。

　　四

　　“哪里去，一蹴而就的胜利人间从来就没有。

　　我就是你的命运，你的归宿。

　　你的意志与毅力如此而已？

　　没有坐稳的神经重上战场，

　　四臂重新搭在一起；

　　雄狮变成大力的牛，

　　无角的头颅相互对持。

　　时而把对方推到谷崖，

　　时而在敌手中左右趔趄。

　　这里成了混沌寂寞的世界，

　　他们像一对笨拙的始祖

　　在进行第一次生命的创造：

　　山谷江河在他们身下开辟，

　　烈风微风从他们鼻孔刮出；

　　雷声随着一个个奋力冲出喉门，

　　闪电从眼眦飞向四方。

　　——敌手好像一个巨大的铅球，

　　你把击倒他又站起。

　　时间在银河里自由流淌，

　　博雅河仍哼着叮咚小曲。

　　疲惫渗透了每一颗星星，

　　也渗透了雅各每一根神经。

　　二人对持而立之际，

　　雅各倏然想起了自己的事业：

　　“我要渡过彼岸；

　　我得与亲人团聚；

　　我得为成功奋力。

　　如此无胜负的摔跤，对我有何意义？”

　　哈，失败的雅各，

　　我知道，你生命的战车，

　　终不能卸掉功业的重负。

　　我是你的命运，胜不过我，

　　还想去成就你的事业？

　　…………………

　　五

　　那个人形又化作黑影，

　　出没于雅各身边。

　　雅歌喘着气闭上眼睛，

　　却看见四周尽是狰狞的面孔。

　　生命与命运，命运与生命，

　　上帝，请再给我意志，

　　我要决战直到得胜。

　　雅各奋起像势不可挡的猛虎，

　　又如施行伟大使命的精灵。

　　沉默代替所有愤怒的声息，

　　一切希望都寄予这场特殊战争。

　　站场从大路移向草场，

　　从草场移到沙丘，

　　又从沙丘战到乱石丛。

　　磨破了脚，擦上了腿，

　　也磨光了意志，擦亮了毅力。

　　紧抓称为命运的魔影，

　　推、拉、摇、甩，勇智并用。

　　时空成了没有始终、

　　没有生死、

　　没有牵挂、

　　只有信念的灵宫。

　　〔雅各，天上的星星都在关注你，

　　站在历史年轮的最外层，

　　我也在赞美，你摔跤大王的雄风。

　　要得胜，雅各，

　　不从这里开辟出路，

　　就在战斗中化为烟影。

　　在奋力中死去，亦是一种成功。

　　〔朋友，不要判定我是个疯子，

　　不必笑我用这瞥脚的诗句，

　　胡编一个古老的神话，

　　也莫骂我是个狂妄的信徒，

　　竟把神圣的典故，加工得不成体统。

　　记得上帝早已教训他的子民：

　　若要想在他启示的每一个故事里，

　　得到他向人类传递的信息，

　　最有效的方法，

　　就是动用你诚实的心灵。

　　不是吗，朋友，

　　当你曾经走过死因的幽谷，

　　或者在你美好的生活里，

　　在你的追求与盼望里；

　　在你的现实与思想里，

　　蓦然出现一个挑衅的黑影，

　　你也许暂时把他感知作一个魔鬼，

　　〔有人因此随意联想：

　　说你在拟设一种象征，

　　而这是他们的事情〕

　　这并没有错，因为我们需要对手，

　　以激起我们的意志，医治我们的软弱。〕

　　雅各与那人捆在一起，

　　战路已绝，足旁即深谷。

　　“收回你的斗志，认输，

　　这是你求生的唯一出路”

　　“认输就要灭亡，

　　得胜就获得永生”。

　　雅各与那人双双滚下深谷，

　　滚到孤独、寂静、无望与安息；

　　滚向失败的胜利。

　　雅各，你在哪里，你的命运在哪里？

　　你如此乏意义的牺牲，

　　只是为了换回一片唏嘘？

　　“我在这里，我已进入极乐，

　　我已战胜我的对手，

　　我的生命将进入永生。”

　　雅各静静地躺在草地上，

　　那位环绕在他的身旁，

　　为他包扎一处处伤口。

　　雅各嘴角溢出甜甜的笑意，

　　安慰着谷中同情他的小草。

　　“雅各，醒醒，我是你的命运，

　　你生命的金灯尚未全熄。

　　我的形体岂能离开你？”

　　蒙蒙的呼唤进入朦胧的意识，

　　雅各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睛，

　　那位正向他伸出和平的手：

　　“你必须重新站起

　　你已得胜，并获得永生，

　　但你并未悟道，不明白你的行动，

　　安息于虚无与麻木，

　　不是得胜者的成功。

　　起来，跟着我走出幽谷，

　　当以你胸怀难以震撼的信心，

　　走完你得胜的旅程。”

　　雅各拨开那人的手：

　　“不，我没有得胜，我必须成功，

　　我不希望受怜恤，我要和你较力。”

　　雅各奋然跃起

　　神奇的力量复活了他的肉体。

　　生命的光华照亮了深谷，

　　奋力追赶失败的影儿，

　　只要它存在，生命就要坚强不息。

　　那影儿若隐若现，飒飒而行，

　　总和雅各保持那般距离。

　　六

　　忘记伤痛的艰难跋涉，

　　终于走出深谷，走到渡口平地。

　　“哪里去，你这称为我的命运者，

　　你得讲明，你为何这样待我。

　　你的挑衅并与我较力有何用意？

　　不然，我决不放过你这认输者，

　　誓死要与你战斗到底。”

　　那人默默地转过身来，

　　给了雅各一个渡河的示意。

　　雅各气恼地扑向那人。

　　那人从容地一闪，伸出大手，

　　朝雅各的大腿窝抓去，

　　雅各顿觉一股电流窜遍全身，

　　狂奔的血液霎时规规矩矩；

　　亢老的感情被无形的绳牵住，

　　感觉与理智华然明晰。

　　眼前的黑影霎时化作一片奇光，

　　光中站立一位祥和俊美的形体。

　　“雅各，雅各，我的朋友，

　　黎明了，容我去吧，

　　你与人与神交力都得了胜，

　　你可以领取用生的冠冕。”

　　“你是谁，我岂能容你去？

　　除非你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不必问我是谁，

　　你的经历已回答了你的问题。

　　从此你的名字不再叫雅各，

　　你要叫以色列。

　　请在此时此地接受我给你的祝福，

　　从此你就明白人生的意义，

　　和上帝所启示给你的奥秘。”

让我摔跤
你让我摔跤，
我偏不摔跤。
你心中气恼，
自己跌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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