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05年的一期
题目叫《瘦尽灯花又一宵》
拜托给我全文,有重赏,谢谢
好像是05年的一期
题目叫《瘦尽灯花又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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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吗? 网址: http://mimi1860.spaces.live.com/blog/cns!51afb1860a0e6166!542.entry
还是这个才对? 网址: http://tieba.baidu.com/f?kz=218205347
他也用铅笔写字。他带我去买自动铅笔。新开张的文具店里,五颜六色的自动铅笔一排排英武立着,仿佛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 我看上一支薄的,轻的,青翠的斑纹,如一根小小的笛子。 他一直都用黑色的自动笔。光明、挺拔,如一把锋利的剑。 我把这个比喻告诉他。他笑着说,往后他在树林里舞剑,我便可以在枝头为他吹笛。 这是很多武侠电视机剧里的情节。俗气、虚幻,可是我感觉很和煦。
咱们在一路交流听节目的心患上。 瘦尽灯花又一宵。他说他会做灯花。星期六晚上没有自习,下学后我便随他走,走到一处无人的建筑工地。他拿出一张粉色脆纸,三下两下折成一朵玫瑰,放一点儿快燃尽的蜡块在中央,点着了,玫瑰也嘹亮起来。 那是薄暮,暮色四合,昏鸦乱飞。我看着他如一个魔术师般变幻着蹩脚的邪术,竟至忘记了回家。 蜡块烧完了,烛火烧透了纸玫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朵玫瑰萎谢成灰。晚风轻吹,她在咱们眼中四散如浮云。 夜幕低垂,他送我回家。只送到巷口,连告别也没有,就仓促忙忙的回身离开。他家也有门口的戒备防范,为此他常常挨骂。 后来,咱们常常做这种灯花。那个时候在小城市,没有见过现在恁地多颜色花样的喷鼻蜡。咱们的蜡块都是白色的,微微泛着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电用剩下的,放在纸花里,却更衬患上粉花更娇柔,红花更鲜艳。 现在想起来,我始终不大白,为什么都已经高三,另有闲心做如许一些幼稚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是写诗词的。他不写,却读很多。 纳兰性德的,他最喜欢。他说是因为这首词,以是才去听节目。那个节目里有一些很动人的小文章,某些陌生人写的。他说陌生人的时候,双手在前面轻轻一抓,尽是虚空。他看着我说,尽是虚空。咱们都不知道,那些将寂寞和感伤灌注咱们心脏的陌生人在这个世界的哪一些死角,他们做着怎样的事情,说着怎样的话,爱着怎样的人。可是,在某一些瞬间,咱们都爱上了他们。 王菲唱着:只爱陌生人。 咱们都点头同意。 以是,从来没有对相互,说过爱,或者分别。
写字太多,考试太多,情绪开始如沧海般波涛汹涌。逃课,一个人骑着单车跑到很远很远之处去。那些地方,天地都很开阔,我冲下坡,一遍又一遍,体会飞起来般的快感。就好像自己是一丝尘埃,可以随遇而安,再不用苟苟营生,在这个邋遢的世界。冲患上累了。一连吃下两个冰淇淋。喷鼻甜的奶油,上边是薄薄的chocolate外壳。然后给他打电话,坐在阶梯上等他来接我。 他打车来,远远瞅见我了,就吃紧忙忙下车,怕我跑掉。 他飞驰过来,服装被风鼓起来,像一只大翼的鸟。 然后,坐在单车后座上回家。我不哭,也不闹,是最最听话的孩子。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也会偷偷打电话到那个电台节目中去。我说,点一首歌。班主问,点给谁?我说,点给所有听到这首歌的人。 我总是点王菲的《红豆》。 我知道,电波那头,他会在听。这首歌其实是点给他的。可是我不会说,给他。要是我要给他什么东西,我会说,我不想要了,你能帮我收着么,有一天,也许我又会要回来。 于是他就傻傻的笑着,拿着。 我把所有的日记,都以如许的体式格局,给了他。除了那个大红俗气的本子。在那个本子上,我写了一个小说。古怪的名字,我在凌晨两点费力的写,直到终于写完。 可是那是一个孤独的小说,我不想让他瞅见。以是我没有给他。
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的随身听被母亲缴了。连同内里换成英语磁带外壳的王菲的专辑。 我便买了很多空白磁带,天天晚上,把瘦尽灯花又一宵录下来。午间休息的时候,咱们寻一处无人的教室,趴在课桌上,偷偷的听。我常常睡着,醒来却见他听患上异常当真。
下雨的时候,咱们躲到教学楼的天台上。 那片天台快要疏弃了,没有人会发现咱们。咱们蹲在高高的楼檐下面,吃面包,喝酸牛奶,看雨水点滴嗒嗒的打在长出青苔的阶梯上。天空灰溜溜的,云厚患上像没有云。没有鸟,但是有很大的风,风把我的心吹患上很远,很远。我一直望着天边儿耸起的一座朦胧的高楼,说,我要考到最好的学校去。最好的。那里有美丽的湖,湖水如一面镜子。我天天早上要跑到湖边,对镜贴花黄。 他哈哈的笑。只是笑,什么也不说。后来,他站起来,用手捧了把雨水浇在脸上。 太热了。他湿淋淋的望着我说,太热了,这鬼气候。 南国的五月,有时简直很热,特别是在下雨的时候,世界闷患上像蒸笼。 以是我赞同他说,是啊是啊,太热了。然后也站起来,用手捧了把雨水浇在脸上。 如许,咱们两个都湿淋淋的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提过考哪所大学的事情。他也没有提起。 故意淡化是对的。要是不克不及转变,咱们就应该忘记它。 高考前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气候很燥热,我把脸颊贴向冰凉的桌面,如许就可以瞅见窗外湛蓝的天和悠闲的云,另有隔壁桌的他。 他俄然递给我一张绵软的餐巾纸。我把她铺平,铺在课桌上,上边用红笔写了六个字,外加三个大大的感叹号。是他漫不尽心的字迹,他说:必患上考北大!!! 必患上考北大!!! 我换了个脸颊贴桌子,然后看眼泪慢慢的流过桌面。
高考完了。他便消掉了。任我找了一百二十回,他也再没有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甚或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过。 填高考志愿的时候,他没有来,熙熙攘攘的教室里,我看了个遍,他没有来。但是我还是填上了北大。 我把那张餐巾纸紧紧捏在手里,直到手心大汗淋漓,纸巾湿透。 我慢慢的写下我的志愿。北大。
后来,我坐火车来到了首都,来到了北大,见到了未名湖。 可是我不再想天天早上跑到湖边,对镜贴花黄。 他消掉了。也许是因为他仅只想消掉。我也再没有寻觅。 相聚离开,终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永不磨灭!
五一回家去,依旧是半夜之后里,依旧只有天空中的星星摇出清脆的铃歌,我打开无线电收音机,那个叫做瘦尽灯花又一宵的节目,连同班主糯米糕一般粘人的声音,都不见了。替代的,是一个无聊的晚间医疗节目。 同学小聚,喝酒唱歌,热热闹闹,我只是默坐,微微的笑,也不管人家说我矜持而清高。 席间,阿昆俄然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黑色的本子。 他说,这是他要我给你的。原来应该高考完就给你,却忘了。这一忘,就只好再等了两年。 我强装镇定,接过来,放在包里。 我开始不停的喝酒,不停的说话,但是没有问过有关他的一个字。 后来,我醉了。熬头次醉。跑到卫生间里狂吐。吐完然后,哆嗦着打开包,拿出那个黑色的本子,翻开熬头页。 泪流满面。泪流满面。
从高三开始,三年的时间,所有铅笔写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她们困在纸上,是那些灰灰白白纠缠不清的记忆,我泪眼模糊,任千般辨认,也没有办法看清一个字。 我又记起了熬头次听见他说的那句话。他说:用铅笔写字的人,只是比其他人看患上更清楚,没有什么会永垂永不磨灭,所有的一切终究会慢慢消掉,就如同慢慢模糊的铅笔印。 终于消掉了。 我,另有他。另有那些缠绵的铅笔痕迹。
满本日记,只有最后一页,尚还清晰: 谁翻乐府苦楚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经到谢桥。
瘦尽灯花又一宵,又是一宵啊!
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