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步骤（1904）日常生活的心里病理学（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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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曾写出：“心灵中意识与潜意识的分界就是心理分析的基本前提。”这句话坚定地把潜意识放到心理分析论中心关键的地位。虽然潜意识是弗洛伊德心灵主张的核心，但是却不能宣称心理分析发现了潜意识。有关潜意识的议题，无论他披上何种伪装的外衣，都是十九世纪哲学、文学和心理学思想中的主要偏见。弗洛伊德对此一领域的原始贡献，就是把潜意识的地位提升到现代科学心理学中的正统，直到现代心理学关注意识形态的研究，进而承认它为止。

    有一个关于心理分析的老生常谈如是说：不管我们做或说、甚至无法理解的每件事，无论它表面上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或不合逻辑，就如同苏格兰作家阿诺.布朗所建议的，它都是意义深远的。我们不对生命中的某些事件、思想、行为、或情感赋予意义的原因，是因为如此做不只太痛苦，而且还必须要有勇气承认我们无法一直掌握我们的行动或情感这件事。但对多数人而言，后者是一个令人无法接受或体会的概念。如同我们将要建议的，我们倾向于想象我们自己是生活在自由天地中的作家，能掌握我们的决定、行为和情感。然而无意识的失控、失言或失误，却是你我共同的经验。

许多人都曾经历过焦虑的迷惑状态，若要试图为这些看似无法解释的焦虑找出一个可能的原因，那么焦虑可说是那些表面上我们已经遗忘的时间所表达的情感吧！

爱丽丝是两姊妹中的大姐，她们在各自的领域中独领风骚，然而，爱丽丝总觉得妹妹才是她父亲的宠儿。她说，妹妹比她更有吸引力、更令人愉快，而且有许多时候常令她觉得黯然失色。但她仍然非常爱她的妹妹，总觉得有义务要彻底地帮助她，例如，妹妹经常碰到财务上的困难，爱丽丝会帮她清偿债务。

爱丽丝陷入对妹妹情感的矛盾挣扎，有时非常嫉妒她，有时甚至对她心怀攻击。的确，无论何时，只要爱丽丝领会这一点，就会责难治疗时总是看到人性最坏的一面，毕竟爱丽丝会反驳说，如果她如此恨她妹妹，为什么还总是要帮助妹妹呢？

在后续的治疗中曾接触到这些主题，在这段时间爱丽丝曾因治疗师归纳了她对妹妹的负面情感而觉得恼怒。于是她在一个长假中，前去参加妹妹及其朋友的轮船之旅。这一天是妹妹的生日，爱丽丝投入了很多心血计划这个周末。

几天后，爱丽丝再度去做心理治疗，她呈现出一个高度焦虑的状态。因为在船上与她妹妹相处时，她竟然毫无理由地攻击她的妹妹，她全然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如此？她在船上度过愉快的时光，每件事情都依照计划进行，那么为什么她在船上会如此焦虑呢？爱丽丝的问题在几天后的一个梦境中才得到解答。梦中，她涉及与一位昔日校友的竞争中，而这个人使她联想到她的妹妹。爱丽丝忆起她的朋友从她身边“抢”了她的男朋友时，非常地嫉妒。她回忆，当她为了这件事而对她愤怒不息时曾希望她就此死掉。在这一点上，爱丽丝也回想起一个与家人共度的假日，，当时她十二岁而妹妹只有四岁，她们和祖父母在海边玩耍，当天她们曾被单独地留在海边，她鼓起勇气带着妹妹走进海里，虽然她曾被严格地禁止做这件事，但她仍然将妹妹推入海里，妹妹非常惊慌而且嚎啕大哭，当时她曾想如果她让妹妹单独走入海中，妹妹一定会溺水而死。

当爱丽丝把梦境联想在一起时，她才了解在船上对他妹妹的攻击，在某些方面与多年前在海边发生的事件有关。的确，最近的假期激起她对妹妹非常强烈的嫉妒与攻击的情感，就如同十二岁时她在海边那天经验到的感觉。这些情绪如排山倒海般地涌上心头，并激发她对妹妹施以攻击的罪恶焦虑感。然而，对爱丽丝来说，，这样的情感不容易进入意识层面。但是，二十年前的海边事件和近日的船上经验间的潜意识连接，却是如此强大足以引起她的恐慌，这样的恐慌起初显得无法解释，而实际上却因焦虑而变得束手无策。当爱丽丝揭露上述经验的意义时，她的焦虑降低了，也有能力开始有意识地讨论她与妹妹之间高度矛盾的关系，以及在妹妹出生后她被家人摆到第二位的愤怒。

当我们无法为我们的感觉或情绪找到一个源头时，不止这些感觉和情绪变得神秘和不安，而且我们也可能会做出似乎有违我们平常行为的一些事情。举例来说，我们可能忘了与朋友的约会，就算我们认为自己是非常值得信赖而且从来不会忘记与朋友有约的人。或者我们可能会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好像不晓得我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似的。如此奇怪的现象，跟我们平常所知道的自己并不符合。

许多人都曾在一些场合说过，“我无法想象为什么我做了那件事”或“当我说那些话是，那不是我自己”。能导致我们说这些话的背景，其中一种可能是夫妻之间发生无法预期的争端。在这个情况下，任何一个伴侣都没有争吵的意图。当他们会到家后，最期待的是看到对方，但不知怎么的，对立建立起来，两个人发现他们自己陷入一个大的争执中。“我不知道自己种了什么邪”这句话非常精确地描述这种情况。这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已经接手控制我们，并差使我们说或做我们不想说或做的事。通常，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有一些事情需要沟通。再者，对伴侣中的一个人来说，没有注意到一个情绪讯息已经被传达给另一个伴侣是常有的事，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在潜意识里沟通了。举例来说，透过肢体或声调，我们或许表达了我们对某件事感到气恼的讯息，虽然这“每件事”还没有明确，我们甚至没有察觉在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对任何事都感到恼怒。同时，另一半可能将这个讯息铭记在心，并因此有所反应。于是一个特别的动力蓄势待发，但没有任何一个伴侣会故意地碰触那些成为问题事件的情感。

刚才描述的情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驻我们内心，但这都是我们会遭遇到的情况，它们未必会在我们生命中造成冲击。就算我们知道自己总是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些情形会发生，但是我们更应该试着去了解为什么我们会放任它们自行发生的原因。一方面，它们是我们的一部分，例如是我们说溜了嘴，而不是其他人；另一方面，它们并不是我们有意识的情况下所发生的结果。更确切地说，他们有一个特性确切的表达就是“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也就是它仿佛不是我们自己，而是我们身体里面某种外来的力量控制我们的行为。那些我们感觉被封锁而无法解释的情绪或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争执，都是我们从来不会有意识下意图致使其发生的事情，然而这种事件的当事人无疑。地是我们自己本身。

当我们进一步跨越思考舞台的分界线，且主张我们内心深处有一部分必须为我们的异常行为负责时，动力潜意识的概念便诞生了，弗洛伊德主张，在我们的心灵生命中存在心灵现象，显示无法解释的不连续性。潜意识是弗洛伊德为那些与我们正常意图相抵触的事情所设的容器名称。它具有动力，而且在塑造我们的行为上具有影响力。举例来说，如果我们想与某人和平相处，但在彼此的互动当中却脱口而出一个充满敌意的措辞我们可能有潜意识的欲望存在想伤害他人，但是这个欲望已经被压抑了。在某些失言背后所隐藏的潜意识动机是相当明显的。同样地，忘记我们必须做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是可以理解的，如看牙医这件事，所以很少人会有欲望去看牙。无论它们背后所隐藏的意义为何，都有一个潜意识的概念或情感的显著特征是他们努力要以意识表达的。如同弗洛伊德自己说的，“被压抑的事物总是会恢复原来的状态”。若潜意识素材的主题经验企图转成为意识状态，那就会变成焦虑经验。

    如同弗洛伊德所深信的，压抑的观念紧密地与潜意识观念联系在一起。实际上，潜意识的观念是来自压抑的理论。所有心理分析学派的思想都有一个共识，许多潜意识的内容都是压抑的结果。这表示在潜意识中有一些事情是有意识的，但是使用“压抑”这个名词之后就不再是有意识的了。虽然压抑与以往非常接近，但他们绝不是同义词。两者之间的差别在许多方面与困难度有关，这困难是指在任何特定时间把一些事情回归到意识层面，或者根本无法恢复。我们只能从个人的行为、幻想或梦境中间接地推测出压抑的存在。

压抑是一种确保事情看不见的方法，纵使它们很明显地不被遗忘。这是一个重要的观点：虽然记忆、概念或情感可能被压抑，但是它们仍会在心中维持运作，而不是在意识层面被运作。在某些情况下，它们可能会在意识状态中再次出现，或以伪装的方式可能是透过梦境、征兆的发展或失言。这指出，虽然概念可能是潜意识的，但并不表示它们的动机较弱或较少。更确切地说，潜意识层面的情感和概念在我们的行为上更能发挥强有力的影响。盖以对潜意识的描述更能真实地捕捉上述的内容：

大部分的潜意识是有压抑的素材所组成……潜意识类似一个大型的安全监狱，收容逐渐憔悴的反社会者，或严厉对待新到的入狱者，但几乎不在控制之下且永远企图逃脱。

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必须理清，为什么是某些事情必须被压抑，而不是其他的事？答案通常是概念，因为本质上它是不可思考的，如果允许它进入潜意识层面，将会引起冲突和痛苦。所以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可能压抑一个伤害的事件，也倾向压抑那些会挑战我们的信仰或我们是谁或想成为谁的幻想，而这些压抑的事情会转而危及我们自己本身所珍视的概念。如果不被压抑，它们或许会证明我们并不是我们自己所希望认为的那一种人。

在心理学的发展上，压抑在某些方面被视为可提供一个适应性的功能，被压抑的事情会对我们心里的稳定性产生一个威胁。举例来说，我们会压抑一个痛苦的回忆，因为如果我们不断想它，可能会对自己失去信心，因而无法面对每天的生活。或者我们可以压抑一个不适宜的动作或行为模式的记忆，因为回忆将会是发展我们人格较好一面的阻力。对我们而言，如果我们没有压抑它们，事情将会是难以面对；如果将之压抑，在某些方面会较为容易一些。此外，有些情感或记忆的确需要压抑，以便给我们自己一个重建的机会，然后当我们的内在较坚强时，再面对这些压抑的记忆。确实，在我们的生命中有时候必须仔细地审视自己时，压抑更是非常有用的。举例来说，一些被虐待的小孩和成人需要确实地遗忘他们被虐待的事情，并从意识层面抹去记忆，已建立一个强烈的自我，才能进一步地记忆和面对创伤事件。如果我们要茁壮成长，有时候对创伤事件的压抑是非常重要的。

前面所提到的，虽然压抑能在心里的功能上提供一定程度的稳定性，他却有一些负面的结果，因为它必须意味着我们不承认自己的某些部分。当我们压抑某些我们曾经想过、做过或遭遇过的事情时，这不只是遗忘那件事的问题而已，我们也有效地拒绝去看看我们自己是这种会做出如此行为的人。我们可以看出，当一个记忆被压抑时，那个记忆会以某种方式与我们内在不愿承认的倾向连接，特别是记忆与羞耻有关的情况。从这个观点来看，压抑表示我们自己的一部分以及经验方面的失落，但最后方能互相妥协，我们将无从获利。

在心理分析的思想中有一个绝对的观点，亦即我们全部人格的发展是件令人期待的事情，而我们“应该”觉察我们已经压抑的事物就是这个观念的结果。这表示承认我们自己内在的两大部分是重要的，一部分是指好的合适的经验，另一部分是指那些因为害怕、羞耻或罪恶感而想要加以隐藏的需求，经过承认的关卡，这两部分才有希望整合在一起。当压抑舒缓我们一定程度的焦虑时，也可能同时妨碍我们注意焦虑的来源，进而解决我们潜藏的冲突。

压抑为什么不全然令人满意的另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们所压抑的事物在我们的行为上导致各种奇怪的变相，只因为我们不了解它。若要改变我们自己在无意识下说实话的部分是不可能的。恢复已经被压抑的事物可以帮助我们开始挑战人格中奇特的部分，以及我们很难去面对的事件，但是它也制造了一个与我们这些部分达成协议的机会，进而有希望地再度掌握我们的生命。

    压抑我们曾经见过的事物是躲避冲突的一种方法，但也有其他潜意识的一些过程可以分但这个相同的目标。我们将在十六章更详细地探讨这些心理的防御机制，但在这个观点上值得一提的是投射。投射是另一种躲避冲突的方式，透过投射，我们把自己从潜意识的现象中隐藏起来，透射式一个重要的观念，因为它描述一个我们经常使用的心理过程，而这个历程能帮助我们了解一些在你我人际关系中所隐含的复杂动力。

投射包含实际上是我们拥有却归因于他人的动机、情感以及思想。我们之所以倾向于这么做，主要是当清醒和恢复知觉时会使我们觉得不愉快。或许我们正处在愤怒状态，但却说是我们的伙伴在生气，而把它们投射到他人身上，因而无法承认我们愤怒的来源。或者，我们或许嫉妒他人，但实际上却宣称是其他人在嫉妒我们。投射是一种避免我们内在不愉快情感非常方便的方法。让我们来看看在日常生活中的投射例子：

玛丽与安德鲁已经结婚多年，他是一个态度温和的人，从不大声说话，也没有真正地发怒过。相反的，安德鲁是一个非常易怒的人，不仅情绪不稳定而且经常生气。玛丽发现这一部分对他而言是困难的，虽然尚未在她身上发生过攻击事件，但是她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非常害怕，因为她在儿童时期曾目睹父母暴力相向的情境。

玛丽很少开车上街。当他们开车时，安德鲁经常对其他的驾驶员发怒且口出恶言。在这种情况下，玛丽会对安德鲁有所批评，并进而转变成他们之间的冲突。在一次非常特殊的情况下，玛丽正独自一人开着车，突然另一部车突然撞到了她的车。她不止对这突发的情况感到惊吓，也被她对这位驾驶者的反映所惊吓，因为她发现自己对那个男人大声吼叫和咒骂，使用的都是她以前不曾使用过的语言。她事后说，她差点下车痛揍那个驾驶员，但随后又对这种想法感到羞耻，且对她的经验非常吃惊。马里发现自己很难与她自己心怀报复且用脏话的这一部分达成协议。这样的时间与玛丽所认为的自己非常不符合。

在这个例子中，我们绝对有理由推测安德鲁就是通常为玛丽表达愤怒的人，她安全地将愤怒投射到她身上，使自己远离她的愤怒。如果那一天是安德鲁开车，那么生气的人就会是他，而玛丽就不必面对那些她需要如此否认的部分。而安德鲁就是玛丽的愤怒的执行者，他将会被她批评，就如同她在后来的开车事件中对她自己的批评一样。

我们不只投射不适当或不愉快的情感或态度到别人身上，如玛丽的例子；我们有时候也投射好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赋予其他人肯定的特质。这是一个相当正常的过程，但是如果我们不能认同我们自己内在的任何优良特质，它就会成为问题。举例来说，如果我们总是以称赞的眼光看别人，同时我们也赋予自己正面的属性或特质，这种情境的问题不大。但是我们总能看到别人的优点而想到自己的缺点，我们可能会开始想到自己是何种人，进而导致我们内在的一些冲突，迫使我们将所有优良特制的来源都投射到别人身上。因此请记住，我们可以投射我们自己好与坏的两部分是非常重要的，这种投射的例子都是潜意识的。

投射会导致我们对自己可能做或说得非本性事物来源作错误的判断，也会与我们有关的人的本质及人格作错误的判断，但是投射不止是我们将事物归因到其他人的问题而已，投射也可能对他的接受者有非常大的影响，因为它可能唤起在他们心中蛰伏已久的情感，实际上，这表示我们投射的部分可能会引导其他人以这个模式来表现他的行为，以便保持这种被投射的感觉，因为他们可能确实认同我们的投射。举例来说，如果我们跟自己的攻击情感搏斗，并将它们投射到一个伙伴身上他因而表现出攻击行为，这是因为我们的投射接触到他人格中攻击的特性。仿佛在我们尝试否认的情感和蛰伏在其他人的心灵状态的情感之间有一个潜意识的契合，但却被我们的投射所唤醒。

当我们考虑人际关系时，投射的效应明显地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能觉察到自己的投射，以及投射在强调其他人本性上可能有的力量，就可避免许多在人与人之间的误解，此外，如果过度使用投射，会使我们处于严重扭曲我们外在现实知觉的危险中，因为我们不断重复地将特别的情感或内心状态错误地归到别人身上，这将会影响我们与他们间的互动。

    对潜意识而言最引人注意的证据就在我们日常生活的经验中，以及与他人的互动中。当我们与其他人相处并传达我们的思想或情感的内容时，这些就是沟通。我们知道多少我们在沟通中传送的讯息，或我们察觉多少他人讯息的本质，将视我们察觉多少潜藏在已说过讯息中的那些思想、情感和愿望而定。

玛格丽特接到一通久未联络的朋友夏安打来的电话。当她接听电话并想起是谁打来时，她说“哈罗，陌生人！”然后大笑。夏安为了长时间没有联络而道歉，谈话很快地转移到其他主题。数周后他们将参加一个研讨会，夏安为此向玛格丽特求助，玛格丽特欣然同意，随后她告诉夏安有关最近发生的在另一个朋友西利亚身上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西利亚刚开始他的新工作，而有一个他不熟的同事向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玛格丽特评论西利亚是个“烂好人”，而且无法跟这个同事说清楚。夏安也同意西利亚应该更坚持原则，因为她多次被西利亚过度随和的态度所激怒，毕竟正如夏安所说，如果人们不说出他的真正感受，又如何能期望他人有所改变呢？玛格丽特和夏安之间的交谈到此结束，并决定一起去参加研讨会。

当玛格丽特和夏安再次碰面时，夏安说当他们通完电话后，她觉得玛格丽特对她有些怒意，玛格丽特否认这一点并且解释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玛格丽特在一次治疗聚会中和我分享这些内容，起先她说自己被弄迷糊了，后来又把这件事视为不重要而抛到脑后。我对她表示这件事代表某些意义，否则为什么她会想到要向我提及这件事？玛格丽特最后承认她为了夏安的没有联络而感到生气，而且有被利用的感觉，但是她无法分辨是否她对朋友的要求太多，因此无法坦白地对夏安说出她的感受，唯恐将之视为不可理喻。

如果我们探究一下玛格丽特和夏安之间的谈话内容，它包含两个层面上的沟通：意识层面和潜意识层面。在意识层面上，这是一个相互认识且有共同的朋友和兴趣的两个人之间的正常交谈，其中一个人在请求另一个人帮忙，而另一个人答应请求，表面上看来相当和谐。然而在潜意识层面上，这段对话解读起来就相当不同。当玛格丽特协助夏安时确实觉得她被利用，就如同西利亚觉得同事对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一般。玛格丽特通过西利亚的故事，向夏安传递她对久未和她联络却一开口就要求帮助之事的真实感受。她也让她知道，她发现要告诉他人自己真正的感受是多么地困难，就如同她在电话中所说有关西利亚对人际关系中无法坚持原则的困难一般。此外，玛格丽特透过她所提及的故事，似乎也在传达她对夏安的不合理期待上的恐惧，这也是她整个治疗过程中的主题。至于夏安这一部分，她无意识地听到这个故事，虽然表面上是谈西利亚的事，但是她却让玛格丽特知道她认为人们应该说出自己的心意，而不是期望他人看穿他们感受的论点。

玛格丽特和夏安之间的交谈是个典型的例子，它说明人们如何在不知不觉层次进行沟通。玛格丽特原本可以对夏安说许多事情，但在那个特别的谈话中她却谈到有关西利亚的故事，我们若从西利亚的故事可提供一个感情的表达的机会来看是可以理解的，因当时她虽然尚未知觉到自己的感受，但仍然在寻求一个适当的伪装形式来表达。

文字只构成我们与他人沟通中的一部分，其他如移动的方式、脸部的表情，以及沉默等等都是沟通的一部分。有时候，这些非语言式的沟通可能比语言上的沟通来得更丰富又复杂，它们甚至会与我们的言语沟通相互矛盾，是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表露出真实的情感。这些潜意识的沟通绝不是普通的沟通，特别是在亲密的关系中。

潜意识一点也不是个静止隐藏的层次，而是个有意识流动的领域。思想、记忆和情感可能是表面有意识的；它们也可能以伪装的方式呈现在表面上；或仍然被压抑在潜意识中。事实上，这意味着包含潜意识层面的沟通并不如我们想象那般地简单。我们意图传达给另一个人的讯息事实上可能隐藏了另一个层次的意义和沟通，如果有人质问我们这一部分，我们可能会加以否认，不是因为我们不诚实，而是因为我们对潜意识的隐藏讯息无法有意识的知晓。这样的沟通可能被其他人前意识地察觉，纵使讯息不是有意识的说出或表现出来，他们的行为仍可能被我们的讯息所影响。

在没有先经过有意识登记的情况下，就直接把知觉性资料传送到潜意识层面的可能性，已经获得潜意识方面研究的支持。

    潜意识的观念有一种力量可以扰乱意向，因为它会以外在和内在的非知觉控制来向我们挑战。这种不安或许可以从将个人自由视为最高的西方文化中得到理解我们无法将潜意识的观念与个人责任的问题分开思考。本章中描述的行为是真实事件，但却不是我们有意识选择去做的事。我们无法有目的地压抑一件事，因为我们必须先知道有关这件事的资讯；如果某事是被压抑的，我们并不知道有关他的一切资料。当我们使用投射时，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正如此做，只倾向认为他人应对所发生的事负责。当然，这会引起进行压抑者或对投射有责任者的问题，而这也是心理学家和哲学家关心的议题。

虽然说即使我们不知道我们正在压抑的部分通常就是我们比较会放弃责任的那些思想、愿望、情感或行为。

在思考我们最初对动力潜意识观念的反应时，请牢记一点，接受它的存在并非暗示我们必须因此为我们的行为负责或我们不是自由的个体。然而，这表示如责任及自由的观念会比其他心理学理论的内容更呈现一个不同的色彩。

    弗洛伊德主张，大部分时间我们心理的功能是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运作，这个主张和当时盛行的观点是相对立的，亦即意识和心理功能事实上是同义词。自弗洛伊德以后，潜意识在心理分析的思想中一直维持它的中心地位，且被用来解释在我们心理生命中得不连续性。当一个想法或情感如“爆出冷门”般出现，通常是因为他们的因果关联与某些潜意识的心理历程有关。当我们因而发觉潜意识的原因时，就能理解那些起初似乎奇特或无法解释的事物了。

即是探索有关潜意识的心理分析论，以及我们的心理功能是多么地有趣和有用，我们都不应该忘记我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潜意识或我们的心灵到底是什么。此外，我们也没有可以直接观察潜意识心理历程的方法；但是我们有间接的方法可以推论出他们的存在。因受知识的限制，我们对心理所虚构的任何蓝图都只是一个方便思考它的方法。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一张蓝图是正确的，在此所描绘的蓝图只是用来思考有关心理及它如何运作的许多方法中的一种。

该理论是阐述人的精神活动，包括欲望、冲动、思维，幻想、判断、决定、情感等等、会在不同的意识层次里发生和进行。不同的意识层次包括意识，前意识，潜意识和三个层次，好像深浅不同的地壳层次而存在，故称之为精神层次。 人的心理活动有些是能够被自己觉察到的，只要我们集中注意力，就会发觉内心不断有一个个观念、意象或情感流过，这种能够被自己意识到的心理活动叫做意识。而一些本能冲动、被压抑的欲望或生命力却在不知不觉的潜在境界里发生，因不符合社会道德和本人的理智，无法进入意识被个体所觉察，这种潜伏着的无法被觉察的思想、观念、欲望等心理活动被称之为潜意识。下意识乃界于意识与潜意识的层次中间，一些不愉快或痛苦的感觉、觉、意念、回忆常被压存在下意识这个层次、一般情况下不会被个体所觉察，但当个体的控制能力松懈时比如醉酒、催眠状态或梦境中，偶尔会暂时出现在意识层次里、让个体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