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黎明
诗人海子曾经说过,我想拥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安静祥和啊,我被感动了。
记得小时候,我走过树阴时会扬起脸来,数落在眼睛里的一颗颗太阳。可是现在仰起头的时候脖子会酸,觉得阳光好刺眼。如果现在有一幢别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估计我的视野里也只能是白纸黑字的试卷。所以海子,你的境界我暂时无法达到。
有人说,只有万类霜天的境界才显得自由,只有厚德载物的心态才耐得长久。
是啊,我何尝不向往自由,我何尝不想耐得长久?还清晰地记得,站在18岁的门槛前那一份真实的疼痛。我以为我会一直是那个在校园里横冲直撞、嘻嘻哈哈的人,以为我会一直是那个抱着篮球挥汗如雨的少年……但当我面对空旷的球场,任它在我心中踏出一阵同样空旷的疼痛之后,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敢停留太久,不敢借什么以伤怀,因为等着我的,还有6点半的一场考试。
沉郁的日子从我单薄的青春上碾过,碾碎了那些经不起风雨的难过。直到有人对我讲了礁石的哲学,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傲视风浪,坚定不移。当潮水退去,才显示真我本色。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我小心翼翼地体会着。我看到了一盏路灯,她顽强地撕开了夜的一角,冷冷地傲视四周。夜,由灯的身边低眉顺眼地溜走。那单薄的身影,昏黄的灯光,高扬的头颅,不屑的神情,她在等待什么,是在等即将到来的黎明。
我的心似乎也被撕开了一角。
守望黎明的路灯,感谢你告诉我应该到达的境界。我会坚定地守望,守望灿烂的黎明,岿然不动。
守望我们的天堂
月是古人的家乡,是诗人的天堂。它高悬在楚辞汉赋中,照亮唐诗宋词。那种遥远到无可触及的神圣光晕,幻化成诗人笔下的魂灵。让东坡吟咏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是那样讨厌毫发毕现的近距离,近在咫尺的梦想毫不浪漫。当在酷暑里挥汗如雨时,梦幻中的象牙塔是我唯一的支点。我想象它的宏伟若天堂。尽管每一个人都会有很现实的一面,然而现实的一切只能茁壮一个人的躯体。我坚信,在那遥远之外,一定有存放我那颗流浪心灵的天堂。在这非常物化的世界里,我独自守望着无可企及构筑的理想神圣。月明星稀的天穹下,它的模样清晰地映现在远方。夜阑人静时,它又是那样晶莹透亮,出现在我的梦乡。我喜欢有些失真的美,就像古人月亮,它是我的天堂,我独自守望。
无意中想起海子,那个传言中始终愤世嫉俗的人。当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成为希腊希腊神话般的虚幻时,海子无言了,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无看是伊甸园中盛开的花朵,近观才见是那样的龌龊让他失望。大海留不信他,春天等不了他,诗歌的翅膀折断了,只山海关的铁轮隆隆而过,海子的灵魂伴随伸向远方的铁轨上了天堂。有人问,是什么伤害了他,伤害了这个有着无数“明天”设计的诗人,人们也许不明白,这个诗人本来只应该生长在神话中。文人与世俗的距离永远是矛盾的,只因这样,文人才把手中笔当作刀斧,砍向他示愿看到一切。是距离造成了海子永远不可能笑脸走向喧闹的人群,海子的结局是悲剧还幸福,也许好多人还没有透。
距离产生美,有距离才有诗人。我真担心,随着科学的发展放松了人类最后一根敏锐的神经,也会蜕化人类那双曾经很美丽的想象的翅膀,高悬了几千年的那轮明月会在诗中陨落,最后只剩下世俗在繁华中汩汩流淌。
看看风流千古的“秦时明月汉时关”,守望那棵文人笔下长青的精神之树,会永远带给我们冲动,滋润这片几近荒凉的心原,让我们重新点燃希望之火,精神之船重新启航。
生活在守望中,天边有属于我们的永恒天堂……